『怎麼,又一個?』看到卡羅萊·霍洛克的肚子又鼓了起來,鄰居們問道。從1994年開始,這個36歲的婦女的肚子一直就沒『閑』過,鄰居們對此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卡羅萊·霍洛克是個代孕母親。不過世界上還沒有誰像她這樣多次以自己的子宮為他人服務。8年來,她共生育了7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離分娩還有4個月,這位離異婦女卻已經在籌劃下一次妊娠了。『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她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想再生兩個,這樣在我「退休」之前能湊個整數:10個娃娃。』
幫不育夫婦圓夢,並讓簽約母親首先抱孩子
事實上,她把孩子們帶到世界上來,就是為了把他們交到那些不育的夫婦手上。做個代孕母親也要有『職業操守』,首先是嚴格遵照約定,把孩子交給要求代孕的夫婦。『是的,我不過是生孩子而已。我從未能把產兒照顧一星期後再交出去。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我還沒來得及發展母愛,所以並不難受。』
另外,嬰兒出生後,她總是拒絕第一個抱他,而把這個優先權讓給孩子的簽約母親。『有的夫婦15年或20年一直想要個孩子,他們比我更渴望先抱抱孩子』。
8年前,卡羅萊是在離異後不久開始真正從事這行的。她偶然在雜志上看到有篇采訪代孕母親的報道。那位婦女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並深有同感。她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她對兩個孩子的母愛很深。對於那些求子心切但自己不能生育的夫婦的心情她非常理解。看到那位代孕母親和簽約的不孕夫婦共享喜悅時,自己也很感動。報道的最後有個電話號碼,是代孕母親組織(COTS)的電話。COTS是個14年前建立的非營利性組織,負責幫生育無望的夫婦和代孕婦女之間建立聯系。自從離異後,她有了完全的自由,不用同任何人商量,自己可以做出決定。卡羅萊拿起電話,索要表格……
卡羅萊同那7個孩子保持著聯系。『孩子們都知道我是誰。他們都知道因為媽媽的肚子壞了,不能裝他們。而如果現在不告訴他們,將來某一天他們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有很受傷害的感覺』。
未來父母陪她檢查並付她1.6萬至2.4萬歐元
從懷孕開始,那些未來的父母就要負責陪卡羅萊上醫院,同她保持電話聯系,還定期來看望她。卡羅萊現在懷的孩子是一對希臘夫婦的。這是第一對向她求助的非英國夫婦。『那位夫人定期來看我,陪我做B超和各種檢查』。只有一次她同簽約夫婦之間出現了問題。『我不願意被看成生育機器,可那位夫人卻把我當成了她的一個僱員。我感覺很不好』。
給代孕母親的費用大概是多少錢呢?這視情況而定。不過在卡羅萊這兒,一般要花費1.6萬至2.4萬歐元。與美國不同,英國法律有具體規定,禁止代孕母親以營利為目的生孩子。她們只能接受被認為是懷孕所需的『合理支出』。卡羅萊用她代孕得來的錢裝飾她和兩個女兒在倫敦北部的那套簡朴的四居室,用來買真皮沙發……卡羅萊·霍洛克毫不掩飾地說,就憑她原來在印染廠的那點工資,是不可能花3800英鎊(約6000歐元)去買那套真皮沙發的。
卡羅萊認為懷孕對於女人來說是很自然的事情。『現在要不要孩子是人們自由的選擇。可幾年前,女人們還常有15或20個孩子。有些女人確實很年輕時就死了,不過這不是因為她們生了很多孩子,而是因為衛生條件不好』,她這樣認為。不過,多次生育後,卡羅萊抱怨腿上出現了斑紋,靜脈曲張,她已經決定不作代孕母親時去做手術。
在英國即使有經濟協議,代孕母親也可留下孩子
如果卡羅萊想把嬰兒留下來,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英國法律與美國加利福尼亞的法律不同,賦予代孕母親對嬰兒以各種權利,無論從遺傳角度講,這些孩子是否是她自己的孩子(有時代孕母親也提供卵子,所以同時還是孩子的生母)。在西班牙,《刑法》第221和222條規定,對於那些通過經濟補償出讓子女以及接受或介紹轉讓兒童的人,處以1至5年的徒刑。在西班牙和英國,即使事前有經濟協議,母親也有權將嬰兒留在身邊。在英國有極少數代孕母親不履行協議,將嬰兒留給了自己。
『我知道人們對我們代孕母親表示懷疑。總是有報紙或電視說我們的壞話。不過他們的觀念是完全錯誤的,98%的代孕母親都得到了幸福的結局』。卡羅萊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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