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的眼裏,“SARS”是令人恐懼又奈何不得的惡魔,但在劉維宇的眼裏,“SARS”除了是令他恨之入骨的病魔以外,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研究“對象”。
自從劉維宇所在的醫院裏發現“非典”病例以後,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人類必須攻克的醫學課題,這個課題不解決,人類的健康將一直受到潛在的威脅。他想,儘管自己的主要研究領域是心血管病,但他可以對“非典”病例進行詳細觀察和紀錄,還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提出一些設想,爲傳染病學者提供第一手的參考資料。在他的眼裏,醫學屬於全人類,沒有門第之分。出於這種考慮,在沒被傳染的幾天裏,劉維宇每天都一次次近距離地與“非典”患者接觸,通過詢問、觀察、分析,對每位患者在不同時段的不同症狀作出詳細的紀錄,任何一個情節他都不肯放過。
有一天,心衰患者郭志剛老漢進入了劉維宇的視線。劉維宇驚奇地發現,這個病房八位患者中的七位都出現了“非典”病症,唯獨郭志剛老漢安然無恙。劉維宇馬上查找他的病例,發現他在近日得過結核病。一個大膽的設想進入了劉維宇的腦海,難道說結核病人會產生能抵禦“SARS”病毒的抗體?如果真是這樣,防治“SARS”的疫苗不是可以找到出路了嗎?於是,他更加仔細地觀察和記錄着這個患者的各種情況,即使他病倒以後,也讓同科室的人繼續着這個工作。也許劉維宇的設想並不是制服“SARS”的最終武器,但他的這種鑽研意識感動着每一個知情的人,他們都樂此不疲地完成着劉主任留下的任務。
劉維宇有一位北京中醫藥大學的好朋友,他聽說劉維宇染上“非典”後,馬上推薦了一個治療處方。劉維宇收到後,立即要求醫生在自己身上使用。他說:“目前治療這種病還沒有更有效的方法,就用朋友給的方子在我身上試驗吧。如果成功,我會有更多的時間爲患者治病。即使失敗,也能爲醫學事業做點貢獻。”
2003年5月11日,是劉維宇生命的最後一天。在他彌留之際,他對身邊的人說:“看來我是挺不過去了。如果我能活着,我不會放過‘SARS’這個惡魔。我死後,把我的遺體獻給醫院,留作研究用。‘SARS’讓我死不瞑目呀!”他的一席話,令在場的人潸然淚下。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儘管“非典”惡魔尚未被消滅,但劉維宇制服“SARS”的宏願,一定會在後來者的努力中變成現實!(吳克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