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份,美國魔術師大衛·布萊恩把自己吊在泰晤士河畔的玻璃箱中,僅靠喝水艱難度過了44天,引得世人瞠目,而他的做法如今吸引了一位中國追隨者。昨日,來自瀘州的一名50歲的個體醫生聲稱自己要不吃不喝49天,以此來推廣自己的“中醫理論”,他計劃在3月19日開始“絕食極限”挑戰賽,地點選在碧峯峽。
豪言49天后不被擡着出來?
揚言要不吃不喝49天的“勇敢者”叫陳建民,今年50歲,是瀘州的一名個體醫生。昨晚7時30分左右,他已在主辦方萬貫集團的安排下來到成都,而且被神祕地“藏”了起來。
不過,記者還是通過種種努力聯繫上了號稱“東方超人”的陳建民,他對將於3月19日在碧峯峽進行的這場飢餓挑戰信心十足,而且還表示在“49天后,我決不像大衛那樣被人擡進醫院,而是要健康地走出來投入工作”。陳說自己不僅懂中醫,還學過古代文化中的“辟穀食氣”,10年前,他最長的一次“辟穀食氣”紀錄達到81天。果真如此?記者暫無從考證。接下來,此人的口氣更令人驚了一跳,他說,自己要在全程監督、公開透明的前提下,“一邊工作一邊禁食”。
閉關莽莽大山給了“營養”?
大衛禁食44天似乎讓陳建民不屑一顧。他一再強調大衛在靜坐44天后即被人擡着進了醫院打點滴,而自己在趕超紀錄後,還可“繼續工作”。
他說,大衛表演全過程中,從未向世人證實他進箱前所帶衣服、書籍、筆記本等物中沒有任何與食物有關的東西,忽略了令人信服的公正性。他的表演並不能算完全意義上的成功。陳建民稱,自己在合江原始森林閉關“修煉”達一個多月,莽莽大山給了自己無窮的“營養”。雖體重並無明顯增加,但其身體機能、精神狀態均已調整到極佳,只要萬貫集團一聲令下,他隨時都可以出山進行飢餓表演。“49天對我來說絕對沒問題。”
監督除隱私外一切公開?
昨日,主辦方萬貫集團介紹,有關挑戰49天飢餓極限的前期準備工作基本就緒,“東方超人”陳建民將在碧峯峽特製的透明玻璃房中進行表演。而陳建民對此“功能”卻是以自己數十年獨特的中醫養生之道來作解答。他說,“禁食”對自己早已算不上什麼新鮮事。
明(2)日下午2時,萬貫集團和“東方超人”陳建民將在成都國際會展中心錦江廳,宣佈相關監督機制,正式向大衛發出挑戰。陳建民說,絕食49天中,除個人隱私外的一切行爲均將公開、透明,並邀請最權威的機構用最嚴格的檢查監控手段,全程跟蹤,避免任何“作弊”之嫌。
懷疑練就“神功”不用吃喝?
對“東方超人”陳建民的“壯舉”,昨日不少市民更多地表示了質疑。反對的聲音認爲:只要3天不進食或者7天不喝水,人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何況陳建民聲稱49天不吃不喝。
省內的中醫藥界權威專家認爲,陳建民僅僅靠水來維持生命,在短期內是可以的,但長期下去完全講不通。在中醫典籍和佛教經書中,確實有關於“辟穀神功”的記載,相傳練就此功可以不吃不喝,但這些沒有一個實例可以證明。對於陳建民宣稱的“養生”也和中醫的養生之道背道而馳。專家建議陳建民在絕食之前有必要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同時進行一次心理諮詢。
不少社會學者希望屆時應該對所謂“禁食表演”進行嚴格科學的監督。早報記者李慶
新聞資料
絕食有理?
陳建民理論:中國古代文化中很早就有近似於“絕食”之類的“辟穀食氣”理論體系和實例。《辭海》稱:“辟穀”也稱“斷谷”、“絕谷”,即不食五穀的意思。“食氣”,又名“服氣”、“嚥氣”。辟穀食氣之法,起於先秦。屈原《楚辭·遠遊》中,即有“食六氣而飲沆瀣兮,漱正陽而食輕霞”的記載。漢初政治家張良就是辟穀食氣的早期實踐者。由此可見,大衛·布萊恩的“絕食”壯舉,在中國而言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絕食一族
●在19世紀英國威爾士鄉村,有個名叫莎拉·雅可布的女孩聲稱自己不吃不喝16個月而健康如常,消息轟動一時。一些抱懷疑態度的醫生對她做了嚴密的一天24小時的監視。10天后,雅可布餓死。
●1948年,四川省石柱縣橋頭壩村一農家女楊妹據說“九年不吃飯,照樣活着”,重慶市衛生局對其做了三週觀察,確認實有此事,成了一大新聞。在科學家和醫生的質疑和要求下,衛生局又對楊妹進行更嚴格的檢驗,並派人祕密監視,終於發現“楊妹憑其聰明及極爲敏捷之手法竊取食物”。
非常評論絕食表演效果如“裸奔”
美國魔術師大衛·布萊恩44天絕食表演,有人對此大肆稱讚,說是“對人類極限的挑戰”。然而,筆者卻要問,這種挑戰有什麼意義呢?
說布萊恩爲了那幾百萬美元而挑戰極限,這似乎說不過去。區區幾百萬美元不足以和他的生命畫上等號。他所追求的,除了名利之外,或許還有精神。喝了44天白開水造就一個生存的神話,但這又怎麼樣呢?據醫生在檢查布萊恩身體後表示,他面臨方向感障礙和肌肉損壞,44天的絕食還可能造成他食慾不振,並將在很長時間內不能有規律進食。那麼,這樣的挑戰極限是成功還是失敗,現在應該思考一下極限挑戰於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高空王子”阿迪力也玩過“挑戰極限”,他在高空生存了22天,並且每天要表演5個多鐘頭的走鋼絲。成功後,他疲憊地說:“這活太危險、太枯燥,年輕人最好不要玩這個。”
本來追求生命的價值可以有很多種積極的方式,不一定非得冒死或者作無謂的犧牲,揮霍生命當然是不負責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內的勇士總是積極與國外挑戰極限活動遙相呼應,似有一比高下的勇氣和決心。但其實兩者是不能畫等號的。僅僅因爲中國出了幾個柯受良、張健、阿迪力,就說明我們的這個民族強大,這未免一廂情願。
新華社最近發佈了一則消息:近年來“挑戰極限”的運動與我國的經濟發展水平是不相稱的。“挑戰極限”是一項需要大量佔有社會資源的活動,當年柯受良飛越黃河,當地政府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資金。一些挑戰極限的表演,少則幾十萬元,多則幾百萬上千萬元,在我國這樣一個欠發達的國家,這是不是值得呢?而它的效果,似乎跟“裸奔”差不多,無非是博得幾雙關注的眼睛而已。
所以,對於“挑戰極限”,我們還是冷靜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