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四川中醫演繹“驚世之餓”
5月7日,在四川雅安,老中醫陳建民和主辦方宣佈:49天絕食挑戰已經成功!司馬南去現場批駁的場景終於沒有出現,人們一度認爲絕食真的就這麼成功了。然而僅僅過了一週(5月14日下午),在央視《新聞會客廳》裏,司馬南終於通過電話連線和遠在四川瀘州家中的陳建民進行了一場1個多小時的“短兵相接”,這場對話又給“絕食成功”一說打上許多問號。5月16日下午,晨報電話採訪到了論辯雙方。
反方司馬南之論點:挑戰結果依然存疑
司馬南認爲,在論辯過程中,陳建民和張亮主要持有“三種武器”:1、絕食過程有法律公證;2、當地的一些醫學界人士進行了體檢;3、陳建民本人既是共產黨員,可以以名譽擔保沒有作假。
司馬南說:“這些東西,都和‘絕食成功的結果科學可信’不是一回事。都不能作爲科學的證據”。
“法律公證”和“醫學檢驗”能說明問題?
“科學研究過程中,是不需要什麼公證的,請問哪項科學技術發明是公證出來的?當地公證過程中,公證人員只是對活動原來設立的程序進行公證,公證員只能就他們目力所及的範圍內看到的表面現象進行公證,他們既不是科研人員,也沒有魔術知識,所謂公證,並不能保證公證結果作爲科學的證據,這樣的公證不能不受到質疑”??對於陳建民“經過司法公證”的“撒手鐗”,司馬南進行了這樣的回擊。
司馬南:“誰能肯定,24小時內公證員能保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陳建民)?盯着他又如何保證沒有眼大漏神?最近西安的‘寶馬彩票案’中,抽獎結果不也曾經過公證?但是最後結果又怎樣呢?在類似的有重大利益關係的商業活動中,公證人員一不小心,就可能扮演尷尬甚至可恥的角色!”
對於陳建民提出的“當地權威醫療機構”作出的檢驗結果,司馬南說:首先是當地醫療機構權威與否不能以陳先生說的爲準;其次,目前所知對陳建民進行過的一些檢驗,只能反映他當時的身體健康狀況,並不能證明他一定沒有攝入營養物質。第三,老中醫說經瀘州醫學院檢驗,體內的鈣、鉀等指標下降,這是在非正常飲食狀況下出現的情況,本身並不是絕食的證據,少食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第五,當地醫院不過是完成市裏領導交辦事項而已,除張亮外,當地醫院連個到“新聞會客廳”來爲陳建民舉證的人都沒有。
我爲什麼不去現場?他爲什麼不肯來北京?
“不肯來現場,是因爲他找不出破綻”?“絕食挑戰”主辦方和陳建民一直把司馬南的這種態度,作爲絕食行動嚴謹、科學的一個重要證據。對此,司馬南向晨報陳述了他不去現場的理由。
第一,我認爲這是一場商業表演,我如果去了,會引來更多的人看熱鬧、觀風、掏口袋,我不想成爲商業鬧劇中的道具;第二,陳先生和主辦方就是做局的人,你知道做局的意思吧?場地,裁判和遊戲規則都是他們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家弄好的,我如何在這樣的前提下進行考察?第三,我有什麼辦法,能在每天24小時內不睡覺不走神,一直盯着他的生活起居?第四,他們說,我應該帶一大批北京的科學家去現場驗證,科學家爲什麼要聽司馬南的?你又憑什麼要求科學家去現場?如果這些科學家到了現場,如何和那些由主辦方自己的專家合作?出現分歧怎麼解決?遊戲規則如何修定?第五,如果我到現場,進了玻璃房,檢查了水管,翻開了被子和牀單,阻止其拉上布簾坐馬桶,萬一人家說我們搗亂,破壞了現場,他絕食失敗是我的責任,我該怎麼應對?第六,魔術界有句老話,‘魔術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司馬南到了現場,也不一定能夠即刻查出老中醫到底做了什麼手腳。老中醫一再強調要求我‘同吃同住’,我是“東方常人”不是‘東方超人’,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出兩天便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了,不正好滿足了他們的需要,到時候他們不但歡呼雀躍,而且還要大講“經過了司馬南鑑定?”
司馬南指出,陳建民在絕食過程中每天拉上簾子“練功”,在這個過程中,雖然頭露在外面,但他完全可以用深靜脈給藥方式,給自己注射營養物質,方法十分簡便,對醫生來說,就更簡單;至於屋裏的用品,隨便什麼,在理論上,都可以成爲表演道具。司馬南迴憶說,當被白巖鬆問到“是否敢拍胸脯保證在絕食過程中陳確實沒有用營養性物質時,陳建民醫療小組的組長張亮的回答是:“他應該沒有……”。白追問“爲什麼”張亮居然答:“因爲我也沒有一天24小時看着他……”,這豈不是自家亂了陣腳?陳先生也可憐,連老朋友也到關鍵時候說含糊話。
儘管司馬南在節目中一再建議老中醫身體恢復後去北京,在中立的科研機構權威的醫院進行判決性實驗,以提供可信服的絕食證據,但陳建民始終不肯正面迴應。老中醫反要求司馬南“好好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
司馬南說,此事原本是一場商業鬧劇,但演變到今天,已變成了一個“有爭議的公共科學事件”,這是送上門來的科普宣傳的好機會,他已上書中國科協黨組書記張玉臺建議中國科協出面組織科學家對老中醫進行醫學鑑定,以正視聽,協和醫科大學、解放軍總醫院、武警總醫院、中國醫學科學院若干專家已經對此表示贊成,並可提供實驗條件。
司馬南說,自上世紀中葉至今,中國鬧過三次大的絕食鬧劇,全部都由四川鬧起,第一次是1948年,代表人物楊妹,第二次是1986年,代表人物嚴新,第三次,代表人物陳建民。歷史是現實的一面鏡子。陳建民證實自己清白並有49天絕食能力的唯一辦法,不是參與熱鬧的商業表演,而是接受嚴格的科學檢驗。
老中醫:要我去北京?你幹嘛不來現場?
提起司馬南,陳建民似乎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問我問題,就像大學生問小學生這樣。”
“司馬南曾問我:‘你說你是辟穀食氣,古代的道家辟穀是修煉,並不是完全不吃東西,而是不食人間煙火,但還可以吃人蔘、野漿果、自治藥丸等,你在‘挑戰’過程中什麼時候吃的藥丸?”老中醫告訴記者:“我當時就對他說:司馬先生,你的問題太幼稚了,我的挑戰過程是經過司法公證的。大衛絕食靠的是意志和前期增重,我沒有有意增重,除了意志和身體素質外,更多的是靠中醫的按摩、點穴、鍼灸及心理狀態調整等手段,並通過吐故納新,降低能耗,並沒有作假。”
司馬南要陳建民去北京接受進一步檢驗,陳建民回答說:“這是一種歧視。”他打了個比方:“就像我參加了一次高考,已經過有關部門認定,但北京的一些人懷疑我作弊,他又拿不出證據,卻一定要我再去考一次,這沒有道理。”
“誰主張,誰舉證嘛,陳建民應該拿出有效證據來證明自己絕食成果是科學的。”針對司馬南提出的觀點,陳建民的回答是:“你不要和我完概念遊戲,真金不怕火煉,我們瀘州有句話叫‘教的山歌唱不全’,不管外人怎麼質疑,我的絕食都不是假的。”
老中醫認爲,司馬南的致命傷在於,始終沒有到絕食現場查驗真僞。他對司馬南說:“司馬先生,我過去尊敬你,但現在看來你是得了‘職業病’,你們現在打假行風不正。試想,要是工商部門也像你一樣,不到現場,一不取證,二不調查,不知要發生多少冤假錯案。”
當主持人要求雙方互相贈言時,陳建民通過電話對司馬南表達了這樣的心聲:司馬先生,我至今還是尊敬你,但你要多學習馬列主義哲學和法律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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