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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曾在省會靠治性病生存了10年的性病門診老闆,5月14日幾經輾轉與記者取得了聯繫,向記者曝光了他們這行的致富祕密。讓他抖出業內黑幕的原因很多,據他說是因爲自己的門診在爭奪患者過程中佔據了優勢,而招來同行的嫉妒乃至威脅,無奈中他不得不離開石家莊到別處發展。此次返石爲的就是要揭露這個行業的操作黑幕。
掛靠醫院吸引患者
“乾性病這一行的人一般都不自己租門臉單幹,而是找醫療單位掛靠。性病門診掛靠醫療單位其實就是想利用這塊招牌取得患者的信任,同時也給自己找個庇護的屏障。”
這位性病門診的老闆告訴記者,“掛靠就要找牌子比較響的醫院,如有‘省、市醫療單位或醫學科研機構’字樣的單位,這樣即便不做廣告,也會有性病患者找上門來。掛靠的醫院效益不要太好,因爲經濟效益好的醫院根本不需要向外承包科室,而效益不好的醫院卻要靠向外承包科室或合作科室收取管理費。”
“想建性病門診,就得捨得先期精力和財力上的投入。選定醫院後就要給醫院主管領導投資了,因爲他的一句話決定着你能否承包醫院的科室,還決定着醫院每年收多少管理費。有些醫療單位的性病門診就有該單位領導的暗股,年終分紅。因爲涉及自己的利益,所以衛生行政部門和藥監部門對性病門診進行檢查時,院方領導往往親自出面接待應酬,性病門診的老闆也少了許多麻煩。”
“性病專家”現學現賣
“一些皮膚、泌尿門診廣告呼籲皮膚病、生殖系統疾病的患者到正規醫院就診,其實許多正規醫院的皮膚、泌尿門診都被外人承包了。患者到正規醫院去看病,可醫院所謂的皮膚科、泌尿科裏的醫務人員大多是承包門診者低價僱來的職工醫院的退休醫生和剛畢業的醫校學生,他們最初連什麼是性病都不知道。性病門診的老闆僱用這些人,只是因爲他們要的工資比較低,只是醫院正規醫生收入的1/4左右。”
“由於專業知識有限,僱來的醫生大都不會看性病,性病門診的老闆還要進行先期培訓,然後再把性病按類別與相關診治藥品預先打印在一張紙上,放在這些醫生的桌上讓醫生們照本宣科給患者診斷開藥。即便這樣,性病門診的老闆爲了吸引患者,對外宣傳時還要把一個連幾種常見性病都叫不出名的醫生包裝成‘性病專家’。性病醫生的收入並不僅僅是工資,還有藥品的開單提成,所以他們在給性病患者開藥過程中決不會手下留情。”
醫檢人員沆瀣一氣
“得了性病的患者,一般膽小而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利用他們這種心理,從他們走進診室開始,醫生就會故意誇大病情給患者施加一種‘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影響到家人’的心理暗示,在這種情況下,性病患者就會聽從醫生的建議做各種檢查,進行各種治療。”
“醫生都是專門帶患者去做檢查的。檢查之前,他會先和檢驗科的工作人員打招呼說,‘我懷疑他得的是淋病,你仔細給他查查。’檢驗科的工作人員與醫生心照不宣,迅速作出與醫生診斷相吻合的檢驗報告。有的患者即使得的不是性病,也會被檢驗人員在報告單上寫上某種性病。患者對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半點疑慮,因爲他們治病心切,又看不懂化驗單,只能聽任醫生擺佈。正因如此,性病檢查的費用會居高不下,本來只有十幾元的檢查項目,卻被他們暴漲至百元乃至幾百元。”
門診多靠賣藥掙錢
這位老闆透露,性病門診一般在檢查和藥品上大做手腳,使得性病患者的治療費用大幅攀升。“如醫院一般賣30—60元的某種國產抗生素,到了性病門診後就會被重新包裝,把它的標籤撕下換上自己印製的英文標籤,搖身一變就成了進口藥,賣上幾百元也不止。省會一家醫療單位的性病門診就把四環素換上了英文標籤,結果4元錢一盒的四環素被賣到了400元錢。除此之外,性病門診還故意延長患者的治療時間,多開藥、多用藥。到省會一些性病門診治療性病的患者,治療過程一般都會在兩週以上。在這樣的性病門診,即使治療比較簡單的性病,也至少得花兩三千元錢。”
老闆之間明爭暗鬥
據這位性病門診的老闆介紹,省會一些醫院的性病門診大多是來自福建莆田的人承包的,有的一人就承包有五六家性病門診。莆田老鄉之間經常互相聯繫,誰那兒出了問題,換一個人照做不誤。他說,性病門診的老闆只做些幕後工作,一般很少到自己的門診去。原因是福建莆田人給人留下了“江湖遊醫”的壞印象,如果性病患者知道自己到的是莆田人開的性病診所,肯定轉身就走。
這位性病門診的老闆說,由於目前石家莊市區內大大小小性病門診很多,使行業內部競爭激烈。他僱傭的“醫托”就是因爲到別的醫院去拉性病患者,才引發了他與同行之間的明爭暗鬥。最後的結果是,他的性病門診被人舉報遭查封,他不得不到別處尋求發展。
他介紹說,自己的性病門診雖然被查封了,但是他自己損失並不大。原因是性病門診在開業之初就做好了被查封的各種準備。藥房裏的藥品和業務款一般不會放很多,即便被查封也不會有多大損失,主管部門想罰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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