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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宣佈全國首例腦死亡 想促成腦死亡立法

http://www.enorth.com.cn  2003-04-16 10:58
 

 
 
 
 

  4月10日,武漢同濟醫院對外宣佈,已按照衛生部腦死亡起草小組的最新標準,宣佈患者毛金生死亡。據悉,這是我國正式認定的首例腦死亡。同時,同濟醫院在該患者逝世一個多月後,公佈了他在醫院搶救和接受“腦死亡”診斷全過程的錄像資料。

  2月23日,患者毛金生因腦幹出血送進同濟醫院。雖經多方救治,仍深度昏迷,無自主呼吸,不過心跳還維持。徵得家屬同意,醫院嚴格按照國際通行的腦死亡標準和我國衛生部《腦死亡判定標準(第三稿)》,對他進行了3次腦死亡診斷,結果均爲死亡。

  毛先生的親屬和子女,在瞭解了腦死亡的真正涵義後,鄭重在放棄治療協議書上簽字。2月25日23時05分,幫助毛先生維持了30多個小時呼吸的呼吸機被拆除。21分鐘後他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作爲我國嚴格按照衛生部頒佈的《腦死亡判定標準(第三稿)》診斷的第一人,毛金生的診斷過程及整個錄像資料,爲我國腦死亡觀念的更新和立法的推動,將起到巨大的作用。

  人物檔案

  張蘇明

  1952年生,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神經內科主任、中華醫學會神經病學分會常務委員。

  1991年至1994年,留學美國明尼蘇達醫學院神經病學專業,長年從事腦血管病研究,是我國推進“腦死亡”立法的重要人物。

  4月10日,武漢同濟醫院對外公佈了我國第一例“腦死亡”病例的完整錄像資料後,張蘇明教授每天接到的記者電話不計其數,用他自己的話說“感到害怕了”。但是,作爲積極推動我國“腦死亡”立法的重要人物,他與他的同事們在作出全國首例“腦死亡”判定時,並沒有感到膽怯。他說,這件事之所以引起社會的高度重視,是因爲它挑戰了我們幾千來固守的“心死亡”的死亡判斷標準,挑戰了中國人的傳統倫理觀念。

  前日,記者在武漢採訪了張蘇明教授,第一次感受到了兩種死亡觀的正面交鋒。

  推遲了一個多月公佈

  我們把這件事當成科學事業做,而不是把它當成新聞事件

  記者(以下簡稱“記”):實際上毛金生老先生早在2月25日就被診斷爲“腦死亡”,並放棄了治療,但直到4月10日,同濟醫院纔對外公佈這件事,推遲了一個多月,這是出於什麼考慮?

  張蘇明(以下簡稱“張”):首先我們要做好認定工作,資料需要彙總,因爲我們是在把這件事當成科學事業做,而從開始就不是把它當成新聞事件;再就是病人家屬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他們的親人剛剛過世,悲痛萬分,如果我們在那個時候就宣佈,是有悖常理的,我們要尊重家屬的意見,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再有就是,在我們醫院做全程性記錄的同時,當時參與監視全過程的記錄者之一的中央電視臺,他們製作節目需要時間。只有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我們才能對外公佈。

  第一個“吃螃蟹”

  認定腦死亡勢在必行。蓋子總是要揭開的,早揭開總比晚揭開好

  記:在毛先生之前,上海、南京也出現過腦死亡的案例,爲什麼只有武漢同濟醫院敢於作出稱之爲“全國第一例”的腦死亡診斷,同濟醫院爲什麼敢於吃這個螃蟹?

  張:敢這樣做,首先是因爲醫院領導的重視,認定腦死亡勢在必行,應該推動立法的進程,如果長期拖下去,可能就長期得不到法律的認同,得不到社會的重視。在一年多之前,我們就組織了一個關於腦死亡問題的協作工作組,由我們醫院各重要科室的醫生組成,這次的第一例案例就是在這個協作工作組的領導下執行的。

  記:在我國,腦死亡還沒有立法,應該說同濟醫院的這次診斷是在缺乏法律依據的條件下進行的,您認爲這是在冒險嗎?

  張:我不認爲這是在冒險,即便這需要承擔一定風險,但這種承擔是有必要的,因爲我們國家的科學界、醫務界其實長期以來都認識到腦死亡的意義,但好象誰都不願意去挑這個頭,但這個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蓋子總是要揭開的,早揭開總比晚揭開好。

  多做了一次腦死亡測試

  第三次是當着死者衆多親人的面做的,希望他們能理解“腦死亡”的概念

  記:按照國際慣例,一般腦死亡的測試只需兩次,但這次你們做了3次,這是爲什麼?

  張:我們按照醫學上的臨牀判定檢測標準做了兩次,第三次則是當着毛先生衆多親人的面做的,希望他們實際看到,能接受這個死亡的事實,理解“腦死亡”的概念。

  記:現在毛先生的家人遇到了來自社會比較大的壓力,對這件事,您如何評價?

  張:我認爲這是不公平的,我相信佔主流的輿論是支持醫學向前發展的,有個別不好聽的非議可能還是基於傳統觀念,舊觀點。

  記:當時對毛先生的3次測試,您都在現場。當第3次測試結束的時候,您對確診他爲腦死亡,心裏有底嗎?

  張:實際上做第一次的時候,我就有底了,但還需要覈實,需要更多專家的認定,並不是我一個人、我們一個科室說了算的。

  家屬的理性反應很了不起

  親屬們能夠同意放棄無效的治療,接受科學的事實,我覺得很了不起

  記:當3次測試結束,判定毛先生腦死亡的時候,他的親屬反應如何?

  張:我們把情況向他們作了說明,他們作出了非常有理性的反應,他們說“我們不懂科學,但我們尊重科學”,同意拔管,同意放棄無效的治療。我覺得當時的場面是很感人的。

  記:在拔管之後21分鐘,病人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您是什麼樣的心理?

  張:我覺得出乎意料,我們羣衆有這樣的覺悟,能夠認識科學,接受科學的事實,我覺得很了不起,我覺得最值得讚揚的是我們的家屬。

  記:對家屬的反應,作爲一個醫學工作者,您感到欣慰。

  張:是的,死亡是一個自然過程,本來很多病人都應該這樣,但是很多病人都不能這樣,我們只有勉爲其難地在那裏進行無效的治療。從此以後,可能開了一個比較好的先河。

  以立法嚴謹保障操作規範

  必須有一定的資格認證,如果說鄉鎮衛生院也來搞一個,那就亂套了

  記:傳統的心臟停跳、呼吸停止等確定死亡的依據,都是按照公認的醫學界的標準進行的,也可以說是一種常識,那麼,爲什麼您特別強調腦死亡的標準要立法加以確認呢?

  張:在沒有立法之前,不排除有人濫用權力的可能,所以,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爲關鍵就是爲了促成立法。立法的必要性是在操作層面上的,通過一種法律程序,通過科學的認證,一個羣體而不是單個人的認證,主要是防止因爲腦死亡而出現其他更復雜的情況,特別是犯罪。如果將來立法了,判定腦死亡就可能只是一個常規動作,但這個常規動作要有一個規範化的操作程序,不能夠隨心所欲地判定病人腦死亡。

  記:您認爲腦死亡的立法應包括哪些方面?

  張:當然這是一個法律上的問題,法學家們可能會比我們考慮得更嚴謹一些。就醫學的角度來說,我認爲應該按照診斷標準來操作,必須由專科大夫來確診、認定,而且還不止一個專科大夫。我說的專科大夫是神經內科的專家、神經外科的專家,甚至麻醉科的專家、急診科的專家,我想應該成立一個工作組吧,這樣操作比較穩妥一些。

  記:每個醫院都要有嗎?

  張:必須是有一定規模的醫院,必須有一定的資格認證,不能隨心所欲,如果說鄉鎮衛生院也來搞一個,那就亂套了。

  記:現在,腦死亡立法面臨着怎樣的困難呢?

  張:主要是老百姓在認識上還有傳統觀念的束縛,再一個就是,腦死亡能不能爲廣大的立法工作者認同,我相信也有一個過程。站在醫學的立場上,支持我們的人可能會多一些;但是站在法學、社會學的立場上,則要考慮的問題可能更復雜一些。立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法規、一個大家願意共同遵守的公約,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腦死亡的隱蔽性和公開性

  不能簡單地說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了醫生。我覺得將來家屬都是可以參與判定的

  記:現在,有法律專家認爲,腦死亡有相對隱蔽性,只有專業醫生才能判定,如果腦死亡立法,意味着把死亡的判定權交給了某些醫生,這樣,醫生手中有了特權,會不會導致某種條件下的濫用或者非法使用?

  張:有這種可能性,所以立法的條款應更加仔細。不排除有個別極端情況的發生,但也不能簡單地說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了醫生。因爲,判定腦死亡有共同的指標,神經系統的檢查是有特徵的,比如說,心電圖,它不蹦了,你還能說他心臟還在跳嗎?腦電圖,完全是平直的,你還能說他有腦電波嗎?如果TCD完全是個振盪血流,你還能說他的腦子裏有血流嗎?所以說,它雖然具有一定的隱蔽性,但還有一些在精密科學儀器上都顯露出來的公開性指標,我覺得家屬將來都是可以參與判定的,比如我剛纔說的那些,都是非常生動、形象化的特徵性圖形,任何人都能明顯地看得出它們與正常圖形的差異。

  記:那麼,如果想要避免今後發生在腦死亡方面的醫患糾紛,您認爲立法應注意什麼?

  張:要更加嚴謹。通過我們的實踐可以暴露出問題,通過暴露出來的問題,立法可以做得更嚴謹,我想,把法律的漏洞彌補到最小,使利用法律漏洞鑽空子的機會達到最小,這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當然,可能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努力。

  記:有報道說,腦死亡可能在今年就得以立法,如果真的是這樣,您會不會覺得有點太快了?

  張:能不能立法取決於立法機構的認同程度。當然,我相信通過我們這個事情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立法的進程,但是到底有多快,我還不敢說。

  “腦死亡”“心死亡”可能並行

  病人家屬的意願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認識腦死亡,還需假以時日

  記:從您的話裏,我感覺在涉及腦死亡的判定時,您特別關注病人家屬的感受。那麼,以後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您認爲是否必須把對病人家屬的尊重放在第一位呢?

  張:我認爲是這樣的。病人家屬的心理狀態、精神狀態應該得到充分理解,他們的意願應該得到充分的尊重。如果病人已經腦死亡,而家屬想以心臟停跳來認定死亡的話,也是可以的,醫生不會強迫病人家屬一定要接受腦死亡的死亡標準的,但醫生有責任將腦死亡的現狀告訴病人家屬。

  記:也就是說,以後可能實行“心死亡”和“腦死亡”兩種方式並行?

  張:有可能。畢竟讓大多數人接受腦死亡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記:關於腦死亡的意義,有人認爲,醫學界顯得太功利了,爲了節約醫療成本就不顧幾千年形成的倫理道德。

  張:我覺得這種評論是不公正的。資源的浪費其實是雙方的。腦死亡的病人長期佔據病牀、浪費大量的醫療資源,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這對醫療單位都是一種浪費,同時更重要的是,對家屬也是一種浪費啊。

  記:我想請您進行一下角色置換,如果您不是腦死亡的研究專家,不是一個神經科醫生,當您的家屬碰到類似的情況時,您是否能接受腦死亡的概念?

  張:假若我的親屬出現這種情況,如果醫院能夠拿出十足的證據,說他腦死亡的話,我能接受這個事實,這是科學的態度,不是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記:如果請您對毛金生老先生的家人說一句話,您會說什麼?

  張:我非常敬重他們一家人,他們是一個高素質、非常和睦的家庭,不能說文化程度都很高,但確實是非常善良、理性的一家人。我能理解他們所承受的壓力,也敬佩他們對醫學事業所作出的貢獻。

  記:如果請您對不能理解毛先生親屬的街坊鄰居說一句話,您會說什麼?

  張:對說閒言碎語的人,無須過多地指責,認識腦死亡需假以時日,我們不能把我們的觀點強加給任何人,但我相信公衆會逐步理解並接受“腦死亡”的。

 
稿源: 南方都市報   編輯: 樊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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