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省瀋陽市甦家屯區小學教師程世俊強姦、猥褻多名小學生案發之後,媒體給了他一個外號,叫做“禽獸教師”。無論是從社會學還是語言學的角度看,“禽獸教師”這個詞組的形成都是令人痛心的。多少年來,我們習慣了把教師看做“靈魂工程師”,習慣了在“教師”這個詞前面加上種種聖潔和美好的修飾語,所以,當“禽獸”這個詞出現在“教師”前面的時候,我們不僅感到不習慣、不適應,而且會產生一種深刻的內心痛苦。
粗略地檢索近期的新聞報道,就能找到不少所謂“禽獸教師”的蹤跡。與程世俊齊名的,還有吉林省通化市二道江區的教師慄鋒,在重慶大足縣回龍鎮,有個臭名昭著的教師楊雲仲,甘肅酒泉市肅州區,又有爲人不齒的任大青……這些人無一例外是利用教師的社會地位,猥褻乃至強姦班上的女學生,他們行爲方式之變態、作惡之囂張、罪行隱瞞時間之久,都是令人驚詫的。比如,程世俊對女童的猥褻,大多發生在課堂之上,雖然班上許多男女學生都知道這位“禽獸教師”的所作所爲,卻沒有一個學生敢於向學校告發他,更別說反抗了。
在其他幾宗案子裏,我們同樣看到了受害者的“忍耐”和屈從。不難想象,在這些“禽獸”的眼裏,女學生完全是“沉默的羔羊”,既沒有能力自衛,也沒有尋求保護的能力與勇氣,只能聽憑他們的擺佈。
追問女童們如此軟弱和無助的原因,大抵上有兩個,一是在長期的教育實踐中,形成了一種畸形的師生關係,老師的地位至高無上,而學生卻沒有養成獨立的人格,無論老師做什麼、說什麼,學生永遠不能說不,正是這種人身與精神的雙重依附關係,讓老師擁有了對學生的特權,即便老師侵犯了學生的合法權益,學生也沒有勇氣反抗;二是學校片面強調教學成績,很少對教師進行品德和人格方面的教育與約束,在基層地區,一些老師甚至學校領導都極其缺乏法制觀念,把性侵犯之類的問題看得很淡,於是,學校對教師的管理就出現了真空,學生即便對老師有所不滿,也不敢向校方尋求幫助。一方面是來自文化和體制的“師道”特權,另一方面是管理的缺失,在這種“環境”的庇護之下,“禽獸教師”得以從容施虐。
要想斬斷伸向女學生的黑手,就必須做好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是教育部門要把教師的再教育作爲常規工作來抓,教師的法制觀念應該有一個明顯的改觀,各級各類學校都應該做好對教師的道德考評,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彌補我們的教育缺失,把學生的人格培養、獨立人格的養成作爲教育的重要目標。
惟其如此,才能消滅那些可怖的罪行,才能永遠把“禽獸”這樣的字眼與教師分隔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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