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化名),服裝設計專業中專畢業;成功地開過一個託兒所;明年2月份將入學南藝音樂編輯專業。按她自己的話說——“我多才多藝,會鋼琴、電子琴、繪畫、唱歌,而這些都是在往美女堆子裏面扎——而我,恰恰不是美女”。
在2個多星期的輾轉難眠後,劉麗撥通了快報熱線,表示要做南京第一位“人造美女”。她說,只要有整形機構給她做免費美容整形手術,她原意服從整形機構的所有安排。昨天,記者對話了這個南京第一個願意“在全身動刀”的女孩。
扎堆美女,我有強烈的自卑感
冬季的午後,劉麗一個人在親戚家120平方米的大套房裏看電視。寬敞的房間在陰沉的天氣下顯得格外清冷。這個胖乎乎的可愛女孩不飾粉黛,半長的頭髮紮了一個刺刺的馬尾。她對自己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太胖了”。
還沒坐穩,記者就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因爲‘人造美女’郝璐璐的原因,纔想到要做整形?”
劉麗趕緊擺手否認:“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絕不是一時興起。其實我是很怕疼的!”
記者:“下這個決定,你想了多長時間?”
劉麗:“最後做決定,我是考慮了整整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裏,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真的是迫不得已了,要不然我不會這樣拋頭露面。”
記者:“怎麼會‘迫不得已’?”
劉麗:“如果不是要進南藝讀書,我的心理壓力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大。我從中專讀‘服裝設計’開始,就是在一堆美女中間。過了年,我就要到南藝上學了。有人說我考試成績很好,有可能做班幹部。可我不想當這個班幹部,如果別人一看到我就連和我說話的勁都沒有,我這個班幹部做得還有什麼意思呢?現在我的自卑心更強了。”
我也嘗試過……
劉麗:“從小人家就用胖得‘可憐’來形容我。(特別強調了‘可憐’這兩個字)。如果說女孩小的時候胖還可以說‘可愛’,那大女孩的‘胖’就真的是‘可怕’了。”在學校裏,同學們都說我是“女劉歡”、“女孫楠”,這還不算,等到自己開了一家託兒所,孩子們都叫我‘胖老師’。”
記者:“‘胖老師’也未必是貶義。”
劉麗:“還多着呢!在媽媽的醫院大院裏,只有我一個人是胖子,阿姨們看到我之後,都會善意地提醒我媽媽‘看!你家女兒該減肥了’。”
記者:“那你嘗試過減肥麼?”
劉麗:“怎麼沒有?我什麼方式都試過了,可是沒有用啊!最近的兩次減肥。第一次是和我們家的保姆競賽減肥,我每天刻苦學習,少吃飯,最後減了十幾斤;第二次是今年暑假,爲了減肥,我轉呼啦圈一轉就是幾個小時,還要節食,3個星期瘦了11斤。後來每天感覺都像做夢一樣,幾乎都要昏過去了,只能草草收場,最終又胖起來了。”
記者:“瘦下去就那麼好麼?”
劉麗:(眼神裏充滿了憧憬,微笑着說)“有一次我瘦下來了,有些瓜子臉了,眼睛也大了許多,連隔壁家阿姨都誇我好看了。(有些灰心)可是最後我還是會胖起來的。我已經幾年都沒有買新衣服了,因爲好看的衣服自己穿不上。而在我近10年的回憶裏,每逢過年,我小姨父就會拿着數碼相機給我們全家人拍照,我每次都難過地連自己照片都不想看,覺得自己胖得太難看,又沒有什麼漂亮衣服穿。”
女孩的長相有多重要?
劉麗:“我在中專的時候就有過暗戀對象,但從來沒談過戀愛。似乎戀愛中的女孩長相尤爲重要。連我媽媽都提醒我,你再這樣胖下去,怎麼找男朋友呢?現在女孩子的長相真的可以決定很多。”
記者:“那你怎麼看待自己的才華和長相的關係?”
劉麗:“如果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孩,我不會那麼在乎我的外表。可是,我繼承了我媽媽的天分,鋼琴、電子琴、繪畫,唱歌樣樣能來,洗衣做飯也很拿手。”
記者:“這些優點對一個女孩來說還不夠麼?”
劉麗(無奈地笑笑):“我形容自己是‘勤勞的處女’。哪怕我再內秀,沒有一個好的外表,還是沒有人會欣賞我。就像有時候我參加一些歌唱活動,別人會對我的身材長相指指點點一樣。在一個漂亮女孩和一個不甚漂亮的女孩中間,人們選擇的往往是前者。”
劉麗夢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夠進電視臺,或是廣播電臺,因爲她覺得“聽到舒美的音樂從廣播裏流出,是一種很美的感覺”。劉麗在電子琴上給記者彈奏了一首貝多芬的《月光曲》。音樂十分流暢,顯示出不一般的造詣。她有着一個普通女孩對美的最執著的追求。
爲了能夠獲得免費整容的機會,劉麗曾經兩三次徘徊在整容醫院的門口,卻終究沒有開口。爲了讓自己“美麗”起來,劉麗寧願讓那家給她提供整容機會的美容機構完全按照他們的意願重塑一個自己,甚至不懼怕整容失敗的後果。劉麗的要求很低,“我不想出名,不想當明星,只是希望能夠和其他人能夠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